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，毕竟，作为警察，面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但每一次，都能深深触动我的内心。

“走吧，叔叔，我们得尽快确认身份。”我轻声说道，示意老张搀扶着他。他颤抖着身体，步履蹒跚地跟着我们走出了院子。一路上，他沉默不语，只是偶尔抬头望向天空，眼神空洞而迷茫。

这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士，便是小芳的父亲，大家称呼他为老李。

回到警局，我带着老李走进了停尸房。那里，法医已经准备好了一切，等待着我们的到来。当我掀开白布，露出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时，老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，泪水终于夺眶而出。

“小芳……我的女儿啊！”他哭喊着，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。然而，在这悲痛欲绝的时刻，我却注意到一个令人不安的细节：老李的手竟然不自觉地放在了死者的胸口上。我和老张对视一眼，心中都充满了疑惑。

经过DNA比对，确认死者就是他的女儿小芳。这个消息如同一把锋利的刀，深深地刺进了老李的心。他瘫坐在地上，双手捂着脸，泪水从指缝间滑落。我和老张相视无言，只能默默地等待着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。

“警官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他终于开口说话了，声音沙哑而低沉，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。

案件还在调查，先来审讯室，我们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。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，因为此刻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，我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和专业。

审讯室里，灯光昏暗而昏黄，仿佛要将人的影子拉长，再拉长，直至与这无尽的悲伤和黑暗融为一体。老李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走了进来，他的眼神空洞，脚步踉跄，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刃上。

我猛地一拍桌子，试图用这种夸张的方式让他清醒过来：“告诉我，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你女儿有什么异常？她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？或者，她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？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？”

我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，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回音，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。中年男子猛地一颤，仿佛被我的声音惊醒了一般，他抬起头，眼神迷离地看着我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没……没有啊，小芳她一直很乖，从来没有跟什么人吵过架，也没有结过什么仇。她最近就是偶尔串门邻居家玩，去隔壁村她表姐家玩，还有在家附近的山上采些草药，说是要给弟弟妹妹赚点学费……早上还好好的跟我说去上山采药呢”

说到这里，老李的声音又开始颤抖起来，仿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里挤出来的，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。我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，然后继续说道：“这么说，出事之前，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小芳的？”

泪水又从他的眼角滑落：“是啊，说完她就上山去了，她一向都很懂事，从来不会让我操心。她妈妈走后，她为了省钱给弟弟妹妹读书，就主动辍学，我很希望她能够好好读书，将来改变命运。但是她的辍学让我倍感失望，之后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紧张起来。”

“她怀着身孕呢，孩子是谁的？”我继续追问道。

“怀孕？她都是穿着宽大的衣服，我压根儿不知道她怀孕啊！”老李惊讶地说道。

“女儿怀着孕，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。”老李哭着说道，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。

说到这里，他已经泣不成声，整个审讯室里都充满了他的哭声。我和老张相视无言，只能默默地等待着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