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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规矩,太子妃该有的仪态。
我一点点抹掉自己的锐气,装在这太子妃,皇后的壳子里。
沈惜月在那哭,委屈。
我扬长而去。
身后,她尖叫,“太子哥哥,你不许看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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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娘很欣慰。
“姑娘,我从前就说,陛下对您有情。”
我愕然,“什么情?”
奶娘笑道,“自然是男女之情。”
“没成婚前,我就瞧出来了,陛下,是爱慕您的,只是碍着表小姐而已。”
她感叹,“姑娘那么明媚动人,当初哪个公子爷不跟在您身后。”
“……他们不是跟着我学骑马吗?”
“大公子的骑术可比您好太多。”
我只觉得荒谬,跟在我后头的,就有太子赵勋。
夜里他来了,没有问罪。
今日不是十五,他不该来。
奶娘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。
我想起了很多。
大婚夜我不想行周公之礼,意图蒙混过去,他却表示,宫中嬷嬷,暗熟此道,瞒不过去。
后来,他常常留宿。
我受不住他,叫他纳妾,他却黑了脸。
折腾的更凶了。
我们是少年夫妻。
波谲云诡的宫廷,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只有彼此。
我以身子不适拒绝了他,他却常来,不再夜里来,而是白日里陪我用膳,坐一坐就走。
我看不透。
沈惜月又弄伤了自己,还打了薛嫔。
我看着薛嫔,她……的确和我从前很像,容貌不似,脾气似。
奶娘说的没有错。
他爱慕曾经的我。
真是可笑啊!
男人不仅三妻四妾,就是心也做不到如一。
赵镇就不是如此。
他偏执的只认一个我。
赵勋来得多了,沈惜月不自伤了,她换了策略,温和柔情善解人意,像从前。
这活在男人后院的女子,天生敏锐善变。
我在马场刷马。
马场污秽,如今的沈惜月是不会来的,可她来了,穿着一身旧衣,就好像我们初次见面。
她是温柔贵气的京中闺秀,我是张扬明媚的将门虎女。
我和太子大婚的时候,她就病了。
去了姑苏老宅养病,直到赵勋登基,沈家献上她,那时她脾气变了很多,骄纵,偏执,任性,同样脆弱,琉璃易碎,更蠢。
赵勋愧疚,也喜欢,护得不行。
我同样对她有一分歉意。
“表姐。”
我点头,温声道,“病好了?”
沈惜月笑,手腕上还残留着一道很深的疤痕,她差点就去了。
那时陛下在我的宫中,婢女来报的时候,赵勋明显不耐烦了,只打发了太医过去,然后同我说,“惜月,太任性了,是该冷一冷了。”
她那夜的无望,可想而知。
姨父去了,姨母羸弱,沈家众人更是视她为攀云梯,沈惜月就只剩赵勋可以依靠。
可这后宫不止一个她,也不止一个我。
沈惜月挥退众人,“孩子的事,对不起。”
我叹了口气,那是我大意了。
如今,那个孩子对我来说,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,仇当时就已经报了。
恩怨两消。
只是我们怕也做不到,心平气和再论姐妹。
“你来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