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区房怎么办？我得上学啊。”

妈妈语气软了下来，哄着弟弟说:“乖仔，这个学妈妈肯定让你上。”

是啊，弟弟肯定会有学上。

我的付出对爸妈来说都不算代价。

我在昏暗的房间里收拾着弟弟不要的东西，分门别类地归纳好。

因为他随手丢弃的东西，是我曾经梦寐以求也求不来的。

我拿起一只棕色的玩具熊，拍拍它身上的灰。

这是我用大学时得的奖学金买的，也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全权拥有的玩偶。

小时候手里拿着的玩具永远是弟弟玩剩下不要的。

后来弟弟说喜欢这只棕熊，爸爸妈妈不顾我恳切地请求，直接夺走给弟弟玩。

尽管弟弟抱着它睡觉没几天就放到一边，这只熊还是没能回到我身边。

只要是弟弟喜欢的，爸妈永远会为他保留。

弟弟在家里永远是第一顺位，我连“次于”都不算。

我拿着棕熊玩偶去卫生间，想把它洗干净。

明天晒干就能抱着它入睡了，借此弥补小时候的遗憾。

我把熊挂到阳台上，没进房门，远远地看见妈妈暴躁地翻着我的包。

我赶忙跑进去拦，略带哭腔地求她：“妈，别翻了。年后我就去银行贷款给弟弟买学区房。”

妈妈脸上露出喜色，但手上的动作没停下。

这是想看看我有没有私藏钱，有没有自己偷偷办银行卡。

银行卡没翻着，翻到一板避孕药。

那是蒋乐给我买的。

没错，我不会拒绝他。

哪怕我对这方面有些介意，却还是告诉他“没关系，我能接受。”

妈妈一把抓住我的头发，声音惊动了已经入睡的爸爸和弟弟。

妈妈指着鼻子骂我不检点，随之而来的是左右各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
委屈再也无法强忍着吞咽下去，我用力挣脱她。

声音嘶哑着吼道：“你们不是巴不得我嫁给他吗？”

“怎么？不吃避孕药，难道你想直接抱上外孙？”

妈妈被我的态度吓到了，胸腔不停地倒着气。

也对，这是我第一次反抗，她不惊讶才怪。

妈妈蓄力又给了我一巴掌，我能感觉到脸已经发肿了。

“余楠楠，我告诉你。我们家绝对不会接受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。”

“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跟蒋乐把婚给结了，不然你这个脏东西，没男人要的。”

我冷笑着，转身收拾起行李。

在场的三个人都跟看笑话似得看着我，一句接一句地说风凉话。

临走前，弟弟对我投来鄙夷的目光，嘴里嘟囔着：“姐，你真让我感到恶心。”

恶心？爸妈年纪大了，家里没什么收入来源。

这些年他读书生活的费用都是我掏的，以后结婚的婚房也得我来买。

现在断了也挺好，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。

我看着阳台上挂着的那只棕熊。

可惜，还是没法抱着你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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