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位传说中的杀神九千岁,脾气也太好了吧?
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总是尽可能满足,就连我们在山间暂时歇脚,我为难他说要吃飘香阁的烤兔,他都能给我打只兔子来亲自烤。
一点儿也不像他们口中那样杀人如麻,心狠手辣。
如果皇城对他的评价是真的,那他对我这么好,不会真的……
我倒吸一口气看着慢条斯理烤着兔子的某人。
他抬头,唇角微扬:“公主稍等,马上熟了。”
救命!
楼白不会大概可能也许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我……吧?
咻——
楼白眼神一凝,抱着我躲到树后。
咻咻咻——
无数箭雨从我们身边擦过。
他抽出软剑挡了大半,护着我往后退。
加上这次,我们一路上大大小小遇到的刺客已经五批了。
一开始我以为是冲我来的。
但我一没仇家二没树敌,何德何能让这些人追着我杀?
要是再想不明白这些人是冲着楼白来的,我这脑子就可以捐了。
我们被逼着一路退到断崖边。
偷袭的人也不躲了,举着剑靠近。
目测二十多人。
楼白撇了眼悬崖,还有心情笑:“公主,你可信我?”
我也豁出去了,死死抱住他的腰:“我还有别的选择吗?”
他轻笑一声,揽住我的腰纵身一跃。
我下意识紧闭双眼,几秒后耳边的风声消失了。
我慢慢睁开眼,手还紧紧抱着他。
我们现在在一个洞里。
准确的说,在悬崖中间的一个小洞。
我惊奇的抬头,对上了楼白含笑的双眼。
我一下子反应过来。
倏地放开他。
顿了下,又回头:“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个洞?”
“以前行军来过这儿。”
我说他怎么老神自在的呢。
“那咱们怎么出去啊?还有嬷嬷他们怎么办?”
楼白走到洞口,扯了扯地上的藤蔓:“这些是我之前留下的,应该还能用,至于桂嬷嬷,公主不必担忧,那些人的目标是我,不会为难她,况且还有黄侍卫在。”
他回头:“我们走吧。”
幽暗的环境下,楼白那双琥珀色眼睛越发灵动特别。
我看得出了神。
这双眼睛莫名有种熟悉感。
“公主?”
“哦,来了。”
因为我腿还没有完全好,楼白一直扶着我走。
走了好久,他突然开口:“这次回去后,我不让人看着你了,你想去哪就去哪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”
我脚步一顿,含糊不清的“哦”了一声。
他抿抿唇:“公主上次说,我耍你,其实并不是。”
一说这个我就来气。
他接着说:“其实公主在皇城里试图出走的事我都知道,我想,你既然那么不想待在那儿,我便遂了你的愿。可又不放心你的安全,便安排了黄侍卫跟随。”他自顾自的说着,更像是碎碎念,我微微抬头看去,他耳畔一片绯红,“可后来我还是不安心,还未反应过来,人就已经跟在你们后面了,所以公主,臣并非有意惹你生气,更不是拿你消遣。”
我眼神闪了闪:“哦。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不放我走了?”
楼白眉头皱起,一脸认真:“我仇家太多,公主于我来说非同小可,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,那些人都会去扰你安宁,所以还是留在我身边更有保障。”
所以我就说这些杀手是冲他来的吧!
等等!
他刚说,我对他非同小可?
我不自在的偏过头,脸上一片滚烫。
是夜。
我和楼白围着火堆,火上是他刚打的兔子。
说是要弥补早上我没吃到烤兔的遗憾。
真是个呆子。
透过火光我看向他,他正好也抬头。
又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……
记忆的桎梏解开。
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瘦不拉几的煤球重合。
我下意识捏住他高高的鼻梁,他漂亮的眼睛瞬时起了一层水雾。
“鼻涕娃?!是你啊!”
楼白耳尖红红有些不自在的抚开我的手。
“我现在有名字了。”
我坐直了身子,笑:“不还跟以前一样,一捏鼻子就要哭。”
我和楼白的渊源说起来就长了。
好吧其实也没多长。
我九岁的时候在宫里遇见了他。
好家伙,被欺负得可惨了。
头破血流,浑身脏兮兮的。
他是新一批被送进宫准备阉割的准太监,趁人不备偷偷跑了,但又跑不出宫,一个人缩在冷宫边,被钻狗洞藏食的我撞见。
身为一个拥有二八灵魂的少女。
我当即就跑了。
麻烦麻烦你快走开~
结果这家伙抱着我的腿不撒手,我轻轻一推就倒了。
碰瓷!他碰瓷!他发了一天烧,很快守卫就找到冷宫来了,我没办法,只能悄悄带着他先钻狗洞回浣衣局。
我发誓,当时只是想找他讨回被吃掉的两个鸡蛋一个馒头!
虽然我没什么本事,但好歹在皇宫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哪儿有个洞清清楚楚,等他手脚好利索后,我悄悄帮他逃出皇宫了。
我记得跟他说过:“出了宫就别当太监了,是男人就一定要做最行的那个!”
思绪回笼,我一顿。楼白是大邺九千岁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。
九千岁好像是太监。
我当即就要掀开他的裤子,楼白一把推开我。“不是吧不是吧?没把我话放心上?你怎么还是被……
我有种自己养的萝卜被剁了的感觉。
想当初把他送出宫后我还挨了好多板子呢,现在想想屁股还疼。
我惋惜的盯着楼白某个部位。
我的心血啊——
就这么没了。
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声。
脸红了。
贼拉红。
兜兜转转,我还是回了大邺皇城。
我们这次出逃在贵族圈里被传成了九千岁为讨夫人欢心带她远游。
远游结束,耽搁的婚事又立马被提上了日程。
我戴着又长又厚的盖头出去时,别说新郎了,连路都看不见。
还好差点要被裙子绊倒的时候,一双骨节分明但算不得好看的手扶住了我。
那手上老茧遍布,还留了不少疤。
这是楼白的手。
我暗戳戳的盘算着其中利害关系。拜堂时,楼白的银发散了一缕恰好扫在我的手背,痒痒的。
我盖头滑下,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没想到他也在看我。
视线对上时,我们脸上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慌乱,而后他沿着整个耳朵红透了半张脸。
流程全部结束后,我被送进他的房间。大早上被弄醒到现在我就喝了一口水,人走完了后,我一把头上的东西扯下来,抱起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