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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次李淑婉给我送请柬,或许也早就跟赵景阳商量好了借此见面。
如此说来,他二人竟是把我当成了苟且私通的桥梁!
「啊!」远远的,我就听见了一声尖叫,看来好戏已经开场了。
我带着翠玉过去时,李淑婉与赵景阳的丑事已经被撞破了。
李淑婉衣衫凌乱,头上珠钗也歪的不成样,而赵景阳的面上也印着红色的口脂,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贵女们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出声,见到我来,一个个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。
我也顺势演了起来,满脸难以置信,捂着嘴惊道:「李姐姐,二皇子,你们……」
说话间我的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,然后转身就跑开了,殊不知转身后的我,脸都快笑烂了。
戏已唱完,我自是回了府,坐等李淑婉名声尽毁。
可直到夜幕降临,李淑婉与赵景阳苟且一事也无半点消息传出,很显然,李淑婉与赵景阳勒令众人封口了。
而且奇怪的是,他们二人,竟然都没来找我解释此事,那么,就只剩下一种可能……
晚膳前,翠喜照例给我送来一份羹汤,又自然而然的闲话道:「小姐,今日出府好玩嘛?奴婢在府里都快无聊死了。」
我没接话,看向候在一旁的翠玉,翠玉点了点头,我的心也彻底凉了,沉声道:「把人拿下吧!」
早就候在门外的两个嬷嬷冲了进来,轻轻松松的把翠喜按在了地上。
翠喜满脸惊慌,「小姐!这……这是为何?您吓到奴婢了。」
我端起那碗羹汤,走到翠喜面前蹲下身子,将碗凑到翠喜嘴边,唇角浮着笑意,「翠喜,要不你喝了它?喝了它本小姐便放了你。」
翠喜的脸瞬间惨白如纸,「小……小姐。」
见翠喜如此,我也不再逼她,端着羹汤入座后,慢条斯理的将银针放进碗中。
眨眼间银针便已发黑,我勾唇道:「还真是剧毒啊。」
「嘭!」我笑意尽收,将碗摔在地上,汤汤水水洒了一地。
「翠玉,你来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吧!」
「是,小姐。」
翠玉看着惊慌失措的翠喜,缓缓开口道:「奴婢看到翠喜和丞相府的小厮接触,那小厮给了翠喜一包药,而翠喜将那药洒在了小姐的羹汤里。」
翠玉话落,我便静静看着翠喜,「是也不是?」
眼见事情败落,辩无可辩,翠喜沉默良久便颓败的开口:「是。」
我心里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。
庆幸的是,在李淑婉和赵景阳苟且被撞破后却无人来找我解释时,我便猜到他们已对我动了杀心,毕竟他二人私通一事和其他在场者并无关系,或收买或威逼后都可放心。
唯有我是赵景阳的未婚妻,不会被收买威逼,甚至还会因此而大闹,而解决这个麻烦最简单的办法,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我,翠喜是他们手里可用的最佳人选。
所以我早已让翠玉紧盯着翠喜,没想到她果真对我下手了。
而悲哀的是,跟了我九年的翠喜,竟真的会对我下手。
「翠喜,本小姐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,究竟是我哪里对不起你,你要如此背主?」
翠喜跪在地上,眼泪滚滚而落,「小姐,是奴婢对不起你。」
翠喜说了实情,她喜欢上了丞相府的一个小厮,因为我曾经跟翠喜说过希望她能一辈子陪着我,那小厮便蛊惑翠喜,告诉她我这样说是不想放她嫁人,想让她一辈子伺候我。
在小厮的蛊惑下,翠喜对我的怨气越来越大,最终竟能狠得下心害我。
我听罢只觉得可笑,没想到我喜欢翠喜竟然还酿成大错。
「翠喜,你有没有想过害死我以后你也逃不掉,毕竟总要有人为我的死付出代价。
而高贵如李淑婉和二皇子,怎么会为了捞你而暴露自己?你以为那小厮爱你?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!」
「至于你嫁人一事,我连你弟弟读书爹娘生病都会帮衬操心,又怎会不上心为你找一个好的归宿?怎会不放你嫁人?你为何宁愿听别人的蛊惑也不愿问问我?」
翠喜听罢整个人像被抽完了精气神一样瘫在地上,喃喃道:「他怎么会是在利用我,他是爱我的,他说过想跟我一起生好多好多孩子。
他说等我下完毒就会悄悄带我走,还说那毒不会发的那样快,我不会被立马怀疑,有足够的时间逃跑……」
我看着翠喜这幅样子,只觉得无药可救。
「翠玉,把她先关起来吧,一日三餐照常给。」
待处理完翠喜的事情后,前院的小厮突然急匆匆的来通报,「小姐,厂……厂督大人来了,说,说是来赔礼道歉的。」
赔礼道歉?
我忍不住发愣,莫不是为白天的事而来?
可他似乎连赵景阳都不放在眼里,怎么会亲自来上门道歉?
算了,先去看看吧。
等我赶到前厅时,便看到已换了一身黑衣的沈尧坐在厅内慢条斯理的品茶。
凭心而论 沈尧这派头,真不像是太监,倒像是皇亲贵胄。
丫鬟小厮们候在一旁,连大气也不敢出。
「不知厂督大人光临,小女有失远迎。」
我踏入厅内,屈膝向沈尧福了一礼,便继续道:「兄长尚在边关,母亲乃是内宅妇人,若有不周之处,还望大人海涵。」
沈尧起身,沉静的眸子望着我,宛如深渊。
我下意识觉得,这人心思深沉,万不敢随意窥测。
「虎父无犬女,宋小姐顶起将军府半边天已是极好,怎会有不周之处?
本督贸然前来打扰,是为了上午不小心冲撞车驾一事道歉,当时公务在身未能致歉,还望宋小姐原谅。」
这语气再真诚不过了,和上午跟二皇子说话时的语气天差地别,我一时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,且我能从沈尧的语气中听出他对父亲的敬重。
这还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真诚的夸赞父亲,我几乎想要落泪,一向能说会道的我一时间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。
「大人客气了,小女无妨的。」
「那便好。」
一来一往后,是短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