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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浪中摇摇欲坠的破船,船身千疮百孔,随时都有被大海吞没的危险。父母整日唉声叹气,为了那点微薄的收入愁眉不展,父亲的背愈发佝偻,像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,母亲的脸上也爬满了皱纹,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奈。就在我满心期待着能通过知识改变命运,憧憬着大学的美好时光时,他们却做出了一个让我心碎的决定——让我辍学,把读书的机会留给弟弟。
那个夜晚,昏黄的灯在风中摇曳,像是在跳着一曲悲伤的舞蹈,映照着父母疲惫却又决绝的面容。他们把我叫到跟前,低着头,避开我的目光,像是不敢直视自己亲手扼杀的我的梦想。父亲嗫嚅着说出了那句:“晓啊,家里实在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了,你弟弟是男孩子,以后得有出息,你就出去打工,帮衬帮衬家里吧。”那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却又似有一丝不忍。我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,泪水瞬间夺眶而出,如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下。我声嘶力竭地哭诉着我的梦想、我的努力,诉说着这些年我如何在深夜苦读,如何在课堂上拼命汲取知识,可他们只是沉默,眼神里没有一丝动摇,像是两尊冰冷的雕塑,任我如何哭闹,都不为所动。那一刻,我知道,在他们心中,我的未来远没有弟弟重要,我不过是这个家可有可无的存在,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棋子。
几天后,我背着那个缝缝补补多次的旧行囊,行囊的布料已经褪色,补丁层层叠叠,像是记录着我过往生活的艰辛。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,我踏出了家门。回头望去,熟悉的小院、破旧的屋檐,曾经承载了我无数欢笑与泪水,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而冰冷,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孤岛。我怀揣着满心的委屈与不甘,踏入了社会这个大染缸,开始在工厂的流水线上谋生计。
工厂里,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,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吞噬,巨大的齿轮无情地转动着,像是命运的巨轮,碾压着每一个工人的希望。我站在流水线旁,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,成千上万次,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,腰也像是要断了一般,累得腰酸背痛,手指被磨得满是血泡,血泡破裂,钻心地疼,晚上回到宿舍,连抬手关灯的力气都没有。那些微薄的薪水,刚一到手,我就得精打细算。大部分要寄回家里补贴家用,看着汇款单上那一串数字,我仿佛看到了父母收到钱时稍微舒展的眉头,和弟弟拿着钱肆意挥霍的情况,他可能正拿着钱去买最新款的游戏装备,或是和朋友在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