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不得！”
“那前儿”的意思就是“以前”、“从前”。
我妈说：“那会儿也不搞计划生育，越困难孩子越多。”
吴老太太说：“可不呗！我那些孩子都是大3岁大4岁的……”
意思是她都是每隔3年或者4年生一个孩子。她今年92岁，她生孩子时应当在五几年到六几年之间，那时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。
计划生育在我印象中大概是在七几年，甚至八几年开始实施，没查过不知道，这是只凭印象瞎说。
她接着说：“……没有大两岁的。搁我们兄弟媳妇儿来说，个个儿的差两岁。”
我妈说：“我们那小董沟有一个刘X同媳妇儿，他们的孩子都是大一岁……”
吴老太说：“可了不得！”
我妈接着说：“……一直养到11个！”
老太太叹道：“哎呀！”
我妈接着说：“6个儿子，5个丫头。”
老太大呼：“可了不得！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我妈笑。
“吃人呐！”老太太感叹，又说，“——那前儿当狗似的，拽得着就拽起来了。”
我妈又接着说：“做了一个流产，后面还做了个结扎。做结扎那年一说才37！37就有11个孩子了，做结扎前还流下去一个！”
吴老太说：“要不还得养！”
我妈说：“那可不！”
吴老太又感叹：“哎呀，可了不得！”又说：“我们婆婆就是5个儿子，俩闺女，还死了4个。她也生了11个！”
我妈笑。
“使大烟……那不是孩子密吗？生了瞅瞅又是个小子……”吴老太说。
我第一次听到用“密”这个字来形容孩子。
我可以理解比如说，庄稼密是指的每株庄稼之间的间距比较近，或者说线排布得紧密，或者形容数量多而用“密密麻麻”。
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，形容生孩子生的多，生孩子间隔时间短，可以这样生动、震撼地说“孩子密”。
“给灌大烟了？”我妈问。
吴老太说：“灌大烟给灌死了。”
“哈哈哈！”我妈感叹。
“灌死这个又有那个了！”吴老太太说，“这前儿这年轻人，让生也不生了！”
“哼。”我妈又继续说，“38岁，生了11个孩子了。她最后得肠梗阻的时候——那你说11个孩子，老头没有了，她自己单过。老打麻将打麻将的，不好好吃饭，也不喝水。到腊月二十八九的时候肚子疼，闹到医院去一瞅，肠梗阻。”
吴老太说：“哎呀。”
我妈继续说：“要做手术，让谁去签字，谁不去签字去。到了（liǎo）也没给签字，三十儿把她给闹回去了！”
注意这里“了”字的发音是liǎo，发音不同，语气意思完全不同。
吴老太问：“那她没做呀也？”
“没有。”我妈回答。
“那她回去受得了啊？”吴老太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