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，我的心跳漏了一拍——是季明昊。

　　他看起来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，如果不是那天的经历，我绝对想不到他会是个被追捕的人。他彬彬有礼地朝我们点头示意，然后开始在货架间踱步，像个普通的顾客。

　　苏茉的眼睛一亮："这位先生看起来很面善啊。"

　　我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："你不是说要去看新电影吗？"

　　"哎呀，对！"她夸张地看了看手表，"我得走了，晚点再找你。"

　　苏茉离开后，季明昊走到柜台前："方小姐，我想买些红茶。"

　　我明白这是个幌子："要什么品种？"

　　"大吉岭，两罐。"他说着，递给我一张纸条，"麻烦包起来。"

　　我打开纸条，上面写着："今晚八点，百乐门。"

　　抬头看他时，他已经在翻看货架上的商品："听说你这里的咖啡也不错？"

　　"是的，"我配合着他的表演，"要不要也来点？"

　　他摇摇头："下次吧。"

　　我给他包好红茶，他付了钱，像个普通顾客一样离开了。但那张纸条的分量，却重得让我喘不过气。

　　到了晚上，我换上一件深蓝色旗袍，打车去了百乐门。这是上海最著名的舞厅之一，也是租界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。

　　我刚在吧台坐下，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："方小姐。"

　　转身看去，季明昊一身笔挺西装，要不是知道他左肩有伤，真看不出几天前他还是个狼狈的逃犯。他优雅地在我身边坐下，点了两杯鸡尾酒。

　　"你的伤？"我低声问。

　　"没事。"他笑了笑，"倒是要谢谢你那天的帮助。"

　　"所以，你今天是来报恩的？"

　　"也可以说是来做生意。"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"我知道你的洋行进的都是真货，渠道很干净。

　　我心里一沉："你想要我做什么？"

　　"帮我进一批货。"他说，"具体清单之后会给你。当然，酬劳少不了。"

　　我盯着杯中摇晃的酒液："如果我拒绝呢？"

　　"你可以拒绝，"他说，"但你已经卷进来了。那天的事，日本人不会就这么算了。"

　　我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。他说得对，从我选择帮他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

　　舞池里的爵士乐渐渐激昂，他却突然压低声音："小心你的闺蜜。"

　　我一愣："苏茉？"

　　他没有直接回答："最近要多留意身边的人。"说完，他站起来，"考虑一下我的提议。"

　　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舞池的人群中，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。他这是什么意思？苏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