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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了,春花气得眼眶泛红,可又知道李支书的厉害,村里会计老张在旁边,急得直冒汗,偷偷拽了拽春花的衣角,压着声音劝:“春花,别较这劲儿了,你还不知道李支书啥脾气,得罪了她,往后没你好果子吃,咱胳膊拧不过大腿啊。”
春花咬着嘴唇,一跺脚,满心委屈却又无奈地坐下了。就这样,选举结果毫无悬念,赵翠 “高票当选”,大伙心里跟明镜似的,都觉得这里面的猫腻,但谁也不敢吭声,只能在私底下暗暗叹气。
自从这赵翠当上妇女主任后,村里的事儿就更乱套了。她啥事儿都向着李支书家,村里组织妇女做手工活挣点外快,好的活儿、挣钱多的都安排给李支书家亲戚,普通妇女只能干又累又不挣钱的,大伙心里不满,可又不敢吱声。有一回,村里组织打扫卫生,李支书家亲戚偷懒耍滑,别人说了几句,赵翠就跳出来袒护,还把提意见的妇女骂了一顿,搞得村里妇女之间矛盾重重,好好的一个村子,被搞得乌烟瘴气。
村里的年轻媳妇小兰,本来想着靠做手工活多挣点钱,给孩子买身新衣服,可每次分到的都是又累又不挣钱的活儿,手都磨出了茧子,也没挣几个钱。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村里其他小孩穿新衣,自己却只能穿旧的,委屈得直掉眼泪。小兰心里别提多憋屈了,可又不敢跟赵翠理论,只能晚上偷偷抹眼泪。
没成想,过了一阵子,上头来了个扶贫工作组,说是要给村里的贫困户发物资、拨专项资金搞养殖项目,这本是村民们盼星星盼月亮等来的好事儿。
可李支书眼珠子一转,又动起了歪脑筋。他把村里的贫困户名单拿回家,关起门来,改了又改,那支笔在纸上划拉得可快了。自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,明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,冰箱彩电啥都有,在城里都买了房,他也厚着脸皮添了上去;真正困难的,像李婶家,老伴儿瘫在床上好几年了,儿子为了照顾家里,只能在附近打点零工,挣那仨瓜俩枣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反倒给划拉下去不少。
工作组来村里核实情况的时候,问李婶:“大妈,您家这条件咋样啊?收入稳定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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