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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二柱子,你瞅瞅咱村这地,让李支书家亲戚包出去种那老些年,咱自己人倒没地种,这往后的日子可咋整啊?咱庄稼人,没了地,那不就等于没了活路嘛!” 村头老槐树下,王大爷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,吧嗒着烟袋锅子,满脸无奈与愤懑,冲旁边的二柱子嘟囔着。
二柱子也是一脸愁容,挠挠头附和:“大爷,咱能咋整啊?李支书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儿,谁敢吱声啊,上回老孙头不就因为提了一嘴,他家那羊圈晚上就被人给扒了,羊都跑丢了好几只,吓得老孙头再也不敢言语了,咱可别惹那麻烦。”
正说着呢,李支书的外甥刘三晃悠过来了,脖子上挂着个大金链子,一瞅见他俩,扯着嗓子喊:“哟,王老头、二柱子,搁这儿唠啥呢?有这闲工夫,不如寻思寻思咋多挣俩钱儿。”
王大爷瞥了刘三一眼,“哼,咱挣的钱那是辛苦钱,哪像有的人,靠亲戚关系就能捞好处。” 这话音儿没落,刘三就蹿了过来,瞪着眼珠子,“你个老东西,说啥呢?找不自在是吧?”
二柱子赶忙挡在中间,“三哥,三哥,别动火,王大爷他年纪大了,年纪大了,嘴上没把门儿的。” 刘三一把推开二柱子,“滚犊子,今天要不是看你面子,我非好好收拾收拾这老东西不可。” 说完,哼了一声,大摇大摆地走了。
二柱子扶起王大爷,“大爷,您可别再惹他们了,咱惹不起啊。” 王大爷气得直哆嗦,“这还有天理吗?这地可是咱村集体的,他李支书凭啥都把地给自家人占喽。”
这土地一被霸占,村里好多家都遭了殃。像老宋家,本来就指着那几亩薄田种点粮食糊口,这下地没了,只能去镇上打散工,可他年纪大了,身子又弱,干不了重活,挣的钱还不够买口粮的。孩子上学的费用也没了着落,只能东家借一点,西家求一点,一家人过得紧巴巴的,整天唉声叹气。
老宋家的儿子小辉,学习成绩一直不错,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交学费,学校催了好几次,小辉只能眼巴巴看着课本被老师收走。他心里委屈啊,天天闷在家里,也不出去玩了,原本活泼的孩子变得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