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回头皱着眉指责道，“凌光，你就不知道把人带进来吗？在外面干等着干吗？渺渺身体本就柔弱，你以为跟你似的皮糙肉厚的？”

苛求他人，宽纵渺渺。

“怎么了？从刚刚就魂不守舍的，”玉明说着说着就对他施了个检测的仙术，“没被夺舍啊。”

“走了，去帮我煎给渺渺采好的药，要不是蒲寻还没回来，而你的神力也恰好对药效有好处，真不想让你这讨厌的家伙跟我一起！”

良久，跟在身后的凌光突然开口，将沉浸在给渺渺熬药的幸福中的玉明击碎，“玉明，我想告诉渺渺了。”

又听见他继续说，“莲华已经昏迷了一千年了。”

当初玉明不过只是一个普通药童，在外寻药却遇魔兽攻击，是莲华救了他，自此便像条尾巴跟在莲华身后，“姐姐，姐姐”的叫了几千年。

莲华在仙魔大战中受重伤昏迷不醒，是凌光和蒲寻战神一座山一座山的寻药，也是玉明一次次的拿自己试药。

可是一千年过去了，莲华还是昏迷。

若无还息草希望渺茫。

尽管知道渺渺和莲华并没有相似之处，可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样的理由来接近渺渺，欺骗自己她和莲华太像了，以至于他们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。

不然何以解释，沉寂了千年的心灵突然为她跳动。

“不行！”玉明脸色苍白，如果说了，他该说服自己以什么理由接近渺渺？他曾向莲华承诺过，只为她一人疗伤，可不用这个理由，他该怎么办？

立下的心道誓言又何解？

“我不想欺骗渺渺。”

“……”玉明沉默半晌，道“渺渺只是凡人，莲华已经昏迷千年，不知何时才会醒来，我们再等一百年，一百年后渺渺…”

他突然说不下去了，哪怕只是设想渺渺可能会死去，他的心依旧像被刀划开，呼呼刮着寒意，他此前从未认真的想过渺渺只是凡人。

凡人一世不过百年，终会死去。

玉明忍不住急切的问，“渺渺可有仙缘？我想引她入道。”

“并无，渺渺只是凡人，终此一生也无法入道成仙。”凌光声音低沉，在初见他就探查过，渺渺是一个毫无仙缘无法成仙的凡人。

就连他教授的术法也修得万分勉强。

“不行，一定会有办法的！你想想办法，一定有的，等，等找到办法我们再告诉渺渺，对，等找到让渺渺成仙的办法我们再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渺渺，以此偿还我们欠下的因果。”

他要渺渺成仙，他要渺渺长长久久的活下去。

凌光沉默半晌，僵硬的点了点头。

当初他以三分修为传渡才勉强让渺渺适应仙界，又有玉明灵丹妙药的滋养才保渺渺在仙界平安无事。

幸好渺渺体质特殊不似一般凡人，能接纳自己的神力。

凡人成仙，有仙缘者尚且需历几世轮回，无仙缘者……难矣。

从未听闻。

可是，愈艰难，就愈要做。

这段时间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