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然，如果你真的想找到她，就别再问这些问题了。跟我去仓库，明天晚上你会得到答案。”

王卓离开后，我靠在椅子上，盯着那张照片发呆。三年来，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关于苏青的线索，而这个线索竟然与一桩谋杀案交织在一起。

雨又下起来了，敲打着窗玻璃。我握紧拳头，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
明天，我一定要去滨海仓库。

不管是陷阱，还是机会，我都要找到答案。

第二天傍晚，天色渐渐暗下来，冷风夹着细雨，吹得人发抖。滨海仓库区位于城市的边缘，早已废弃多年，只有偶尔的货车和流浪猫狗会在这里出没。我踩着积水的小道，戴着帽子和口罩，尽量让自己融入阴影。

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点。王卓早早发来短信，让我在一处废弃仓库外会合。他说，这里曾是死者李启辉工作的地方，仓库的地理位置偏僻，曾经被地下交易网络用来进行秘密活动。

我并不完全相信他。但那张照片里苏青的身影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置身事外。

十点整，我到达了指定地点。这片区域荒无人烟，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闪烁着昏黄的光，像是随时会熄灭。仓库外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，门是开的，但里面没人。

王卓没在。

我拿出手机，给他拨了个电话，响了几声后，他终于接了。

“你到了？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
“对，我在仓库外，你在哪？”

“我在里面，”他说，“等下跟紧我，不要乱走。”

电话挂断后，我看着面前这座黑漆漆的仓库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。风吹得铁门嘎吱作响，像是在警告我什么。可我没有退路，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门。

仓库里的光线昏暗，只有几盏老式灯泡挂在头顶，摇摇欲坠地发着微弱的光。我小心翼翼地往里走，脚下踩到一片碎玻璃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就在这时，我听到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
“林然！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声叫住我，是王卓。他从黑暗中走出来，手里握着一把手电筒，面色凝重。

“你晚了一点，”他说，“交易应该马上开始了。”

“交易？”我看着他，皱起眉头，“你到底知道多少？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清楚？”

王卓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示意我跟着他。他带着我穿过仓库的一道铁门，来到一处类似办公室的地方。房间很小，墙上贴着几张旧海报，桌子上散落着一堆文件和烟蒂。

“这地方就是李启辉死前常来的地方，他在这儿记录了不少东西。”王卓用手电照着桌子上的一张纸，“你看这个。”

我凑近一看，那是一张手绘的地图，上面标记了仓库的几个重要位置，其中一个用红色圈起来的地方，旁边写着“交易点”。时间：今晚11点。

“这就是今晚的行动地点？”我问。

王卓点点头，但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紧张。“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，今晚可能会有一场交易，而交易的内容……是人。”

我瞳孔一缩，握紧了拳头。

正当我准备追问更多的时候，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夜空。声音来自仓库深处，我和王卓对视了一眼，几乎是同时低下头，迅速躲到桌子后面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我压低声音问。

“交易可能提前了，”王卓咬着牙低声说，“或者……有人在清理障碍。” 枪声过后，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叫喊。我透过破旧的玻璃窗往外看，隐约看到几个身影正从仓库的另一头朝门口跑去，他们搬运着一个大箱子，动作匆忙。

“快，跟上！”王卓抓住我的胳膊，带着我往枪声的方向跑去。

我们躲在货架之间，远远地看着那群人。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，但他们的对话依稀传入我的耳中。

“快点！影子说不能出岔子！”

“那两个多嘴的已经解决了，东西必须今晚送出去。”

“林然，”王卓低声对我说，“听见没？‘影子’……他们提到影子了。”

我点了点头，心里却涌起更大的疑问。这些人是谁？他们为什么杀人？“影子”究竟是什么身份？更重要的是，这些人和苏青有没有关系？

我们跟着那群人走了一段距离，来到仓库的另一头。一扇厚重的铁门被推开，露出一个隐藏的地下通道。他们把大箱子搬进去后，门迅速关上，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。

王卓低声咒骂了一句，拿出手机似乎想打电话，但最终又放弃了。

他看向我，神情有些复杂。

“这就是你要的真相，”他说，“但我得提醒你，真相没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我质问他，“你早就知道这些对吧？到底是怎么回事？苏青——她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？”

王卓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，而是沉默了一会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