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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王府的工资足以支付我的报酬吗?”他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我手里,预付了一年工钱。我立马说道:“我卖艺不卖身,你不能打我的主意。”
他仔细地看着我,笑声清澈,“放心,我对你不感兴趣。”
不感兴趣?他对女人不感兴趣,我看着他旁边的侍卫,个个身材强壮,脸却精致细腻,没有一个不好看的。我立刻醒悟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知道,东家,放心,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。”
以后的东家是断袖,我的人身安全有保障,还有钱拿。钱多事少,谁不做谁傻子。
我赶着驴车住进了沈怀安的小别苑。他说,搞定长辈就来娶我过门,让我风光大嫁。我想,得了吧,演个戏费那钱作甚,不如省下来给我做年终奖赏。
一天,院里涌进来一堆嬷嬷,给我洗的洗花瓣浴,试的试衣裳。又过了几天,我一早被拎起来梳妆盘发,打着瞌睡被拾掇了一早上。一睁眼镜中的美人竟然是我古星儿嘛,在场的个个都夸我美,怪不得人人都想做新娘。
我踏出门槛,举着团扇左右望,一身红袍的沈怀安笑得爽朗,吓的我把团扇掉在了地上,喜婆手忙脚乱给我遮上,“王妃啊,我的祖宗啊,喜扇可不兴乱扔啊。”
我方才听见了啥?王什么妃?沈怀安清了清嗓,一截丝滑的红绸塞到我手上,我拿开团扇瞪着他,“沈怀安,你到底当的什么差?”
他转而握住我的手,拉着我往前走,“别生气,就是你猜的那样。”
简直晴天霹雳,我停住脚步,咬牙切齿,“你是淮王,你娶我作甚?你们皇家不是不能轻易和离吗?”
他用力拽着我往前走,“也不是一定不能合离,只是有那么一点困难而已。”
我怒不可遏,“若是不能合离,我赚的银子也带不走,那还算是我的银子吗?”
沈怀安安抚我,“你是不是傻?我差钱吗?犯得着吭你那几两银子?”
我存疑了两秒,对啊,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,稀里糊涂拜了堂,进了洞房喝了合卺酒,我古星儿成了淮王妃,被我古家老祖宗知道了,怕是得高兴得活过来了。
夜里准备入睡,沈怀安满身酒气进了屋,我歪着脑袋看他,“你来此作甚?”
“咱俩不得分房。”他摇摇晃晃走来,“府里有多少眼线,新婚夜就分房,不能叫人说我不行。”
我思忖片刻,也真是为难了他,他不就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秘密嘛,拿着钱财与人消灾啊。
我往床里面挪了挪,小手拍了拍另一侧,“过来,睡吧。”他反倒红了脸颊,“你倒是对我挺放心。”我朝他伸出大拇指勾了勾,“别担心,明天定叫人人都知道王爷很行。”他好看的脸蛋醉成了猪肝色,卷走了被子,背对着我说:“闭嘴睡觉。”
第二天一早,被婢女唤起床,沈怀安已不在身旁。姑娘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,要伺候我梳妆,这等小事还需伺候?我扬了扬手,叫他们全都退下。
我换了华丽衣裳,胭脂水粉都往脸蛋糊上,玉簪金簪全往发髻里插,打开门,迎着姑娘们惊艳的目光去了厅堂。沈怀安回眸看我,喷出一口茶,“你作甚?想吓死我,继承我的王府吗?”一旁的小侍卫个个全抵着唇,一副憋笑的模样。
我揉了揉惺忪睡眼,“怎么,不满意吗?”身后的婢女们扑通跪在一旁,“王爷恕罪,是奴婢们的错,怠慢了王妃娘娘。”
沈怀安揉了揉眉心,大手一挥,“下不为例,去好好伺候王妃梳妆。”姑娘们又簇拥着我回房,给我梳最精致的发,上最时兴的妆。一旁叫红豆的姑娘喜道,“王妃上了这妆,比京城的贵女们都要漂亮。”我瞅了瞅镜中的自己,不如昨天做新娘那般明艳,但更多了几分清丽可人,再不似小村姑的模样,看来我古星儿丑是吃了又穷又不会打扮的亏啊。
再回到厅堂,沈怀安看呆了的傻样,我展臂转了个圈,双手往腰上一插,“怎么样,本姑娘美吗?”他大步走上前来,牵着我往外走,“今天伺候王妃梳妆的都赏。”
出了府门,我问,“今天去哪?”他敲了敲我额头,“傻,进宫啊。”我吓了一跳,“进宫?我不去。”他用力把扒在门框上的我往外拉,我带着哭腔,“你明知宫里那位看不上我,还砸我的酒家,我这不是羊入虎口吗?”他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有我在,别怕。”
我哀叹:“怎能不怕?我怕有命赚钱没命花。”
“如今你是我的王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