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泪却一串一串地从我的眼睛里滚出来，汹涌得无法止住。
父亲走后，我很消沉，似被整个世界抛弃般无措。
从父亲的后事到我的家长会到乡下祖父母的扫墓，你事无巨细，一一担起。对此你的女友颇有微词。有天我跟你说，我已经成年了，很多事情我都能做。
你看着我笑：“我们小爱这是翅膀硬了要自己飞了吗？”
不是不是。我只是，不想看你为难。
卢靖宇，我只是，从此之后，只有你了。
7
我没搭话，你却只当我是倔强。
你搬进了我家楼下的房子，为此卖掉了你们的新房，你们吵了架，甚至在不久之后，还分了手。你失魂落魄了几天，对别人说：“也好。消防员就是个随时没命的职业，也省得她天天担心了。”
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，你便是照顾我。虽然我高中住校，需要你照顾的地方也并不多，但你每周六都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接我回家，周日又提着大包小包零食水果送我到宿舍，这样的家长挺繁琐。
你从没抱怨过。从没迟到过。
对于同样十八岁的舍友们来说，你帅气而成熟，职业也帅得不行，简直有魅力到没朋友。甚至有人来问我：“言小爱，你叔叔有女朋友没有呀？我去倒追他行不？”
“他结婚了。”我随口撒下弥天大谎，并且并不觉得愧疚：就凭她们的肤浅，哪里配得上你。
可是，谁配得上你呢？
我暗暗更努力，每天都在练功房里呆到最后。
如果我更优秀，是不是就有了一点点，配得上你的资格？
8
十八岁，我获得了省里的舞蹈新星奖。我站在台上领奖的时候，看到你在台下站起来鼓掌，你的笑容温暖明朗，身姿挺拔，身后如有天使光环。
晚餐你请了许多父亲的老友，说要为我庆祝。
我第一次穿上了那条背带牛仔裙子，卢靖宇，你实在也没有挑礼物的眼光，十一岁时送我的生日礼物，我十八岁时穿刚刚好。
你站在门外等我，你说：“嗯，我们小爱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你已经忘记了，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。而我，第一次穿上它，郑重地在心里告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