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代品，一个被命运推入别人故事的过客。

　　我想起那天在画展上看到的画——《等待》。原来我们都在等，他在等一个归来的人，而我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属于我的爱情。

　　凌晨三点，他终于睡着了。我站在床边，看着他熟睡的侧脸。这张脸我凝视了六年，却从未真正走进他的心里。

　　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，打开了那个旧物箱。月光下，顾明月的照片依然美得惊心动魄。我终于明白，为什么这些年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疏离。因为在他心里，月光皎洁如初，而我不过是一颗黯淡的星。

　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，我已经做好了决定。有些感情，不是努力就能得到。就像我店里的花，再精心呵护，也留不住不属于自己的春天。

　　5

　　「我们离婚吧。」

　　这句话是肖远在一个周末的早晨说出来的。窗外的阳光正好，照在餐桌上那束满天星上，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。这是我昨天特意买的，想要告诉他这才是我最爱的花。

　　「为什么？」我听见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问道。其实答案早就写在了那个旧物箱里，写在了画展的每一幅画里，写在了他看向顾明月时的眼神里。

　　「我们都还年轻，」他低着头，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咖啡杯，「应该给彼此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。」

　　我看着他的侧脸，突然很想笑。重新选择？对他来说是重新选择，对我来说却是彻底放手。这些年的爱情就像我每天在花店里摆弄的花朵，再娇艳的玫瑰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凋零。

　　「好。」我说。这个字仿佛带走了全身的力气。

　　他猛地抬头，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。「微微，你...」

　　「不用解释了，」我打断他，「该说的那天晚上都说完了。」

　　他沉默了。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，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光影。这个家里似乎总是充满了这样的光，温暖却不够明亮，就像我们的婚姻。

　　我站起身，走向窗边。楼下的街道已经热闹起来，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走过，老人推着婴儿车慢悠悠地晒太阳。这座城市依然如常运转，不会因为一段感情的结束而停下脚步。

　　「对不起，」他终于开口，「这些年委屈你了。」

　　委屈吗？说不上来。或许最委屈的是我自己，委屈自己装作看不见他的敷衍，委屈自己努力扮演一个完美妻子的角色，委屈自己始终相信爱情会降临。

　　「房子给你吧，」我转过身，目光扫过这个我们一起装修的家，「反正也是你买的。」

　　「可是...」

　　「我会找个时间搬走，」我打断他的话，「你不用觉得愧疚。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，不是吗？」

　　他低下头，不再说话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——顾明月的画展还在继续，他们重逢的故事还在上演，而我们的婚姻即将谢幕。

　　我走进花店的时候，阳光正好。晨光中，满天星在花瓶里静静绽放，像极了我那些小心翼翼的期待。往后的日子，我要学着重新生活，学着放下，学着为自己绽放。

　　「老板，今天的花要怎么排列？」小杨问我。

　　我看着面前各色的花朵，突然释然了。有些花注定盛开在他人的花园里，而我们能做的，就是祝福它们美丽。

　　「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吧，」我说，「每一朵花都值得自由绽放。」

　　6

　　一件衣服，一本书，一个相框。我开始数着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
　　这个家里，原来我的痕迹如此之少。衣柜里那些漂亮的裙子，大多是肖远买的，都是他喜欢的款式。书架上的书，一半是他的建筑设计专业书，一半是我们一起买的小说，很难分清到底哪些该属于我。

　　收拾到梳妆台时，我犹豫了。镜子里的女人憔悴而陌生，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把自己装扮成他喜欢的样子，到头来却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。

　　「你的护肤品，」肖远站在门口，「都带走吧。」

　　我摇摇头：「不用了，大多是你送的。」

　　他沉默地看着我把东西一件件分类。突然，一个精致的盒子从抽屉深处滑落出来。里面是一条淡紫色的丝巾，我买来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