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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,在那座烟火缭绕的川市,阳光曾如碎金般洋洋洒洒地铺满每一寸土地。
年轻的罗权和王盼,这对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大学生情侣,带着满溢的活力和对未来的无限遐想,踏入了这座古老而迷人的城市。
那时的川市,宛如一个巨大的、会呼吸的生命体。
古老的街巷犹如盘根错节的树根,承载着历史的厚重;热闹的集市恰似沸腾的海洋,人潮汹涌,摊主的叫卖声汇集成一股汹涌澎湃的声浪,足以将整个城市都托举到九霄云外;街边的小吃香气弥漫,如同一个个勾魂摄魄的小妖精,在空气中扭动着曼妙的身姿,撩拨着人们的味蕾。
然而,平静的生活画卷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粗暴地撕裂。
毫无防备间,一阵晃动仿若宇宙大爆炸的核心能量爆发,席卷而来。
这晃动来得如此迅猛而凶猛,就好像一头远古巨兽从地心深处苏醒,愤怒地冲撞着大地这脆弱的躯壳。
罗权只觉脚下的土地像是瞬间变成了无数头相互撕咬、翻滚的蛮牛,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,他的身体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,被卷入了飓风的核心,毫无招架之力。眼睛所及之处,一切都在疯狂地摇摆、扭曲、变形。
那些建筑物仿佛瞬间被抽走了脊梁骨,像一群没有骨头的巨兽,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挣扎着。墙壁上的砖石犹如被激怒的蜂群,疯狂地四散奔逃,“轰”“轰”的坠落声震耳欲聋,每一声都像是雷神在耳边发怒的咆哮。
王盼的尖叫声尖锐得如同两把锋利的剑,划破了这恐怖的空气,可这声音在这样的灾难面前,就像微弱的烛光,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。
她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无形的线操控着,毫无规律地乱颤,每一次晃动都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,四肢完全不受大脑控制。
随着地震的加剧,地面上撕裂开巨大的裂缝,如同大地张开了它那布满獠牙的大口,每一道裂缝都是一个恐怖的深渊。
裂口迅速蔓延,速度快得仿佛是闪电在大地上狂奔,眨眼间就编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死亡之网。
当罗权和王盼的目光触及这裂缝时,一股彻骨的寒冷从他们的脚底直窜到头顶,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,瞬间将他们的灵魂都冻结了。
罗权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注入了千万吨重的铅块,又像是被千万把铁链紧紧捆绑,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绝望的哀号,想要逃离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。
他的心脏像是一个被疯狂击打的鼓面,剧烈地跳动着,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撞击着一堵坚硬的墙壁,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,仿佛无数只蚂蚁在骨头缝里啃咬。
王盼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,瘫坐在地上。
她的身体颤抖得如同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,那颤抖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身体反应,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的宣泄。
她的瞳孔急剧收缩,仿佛是两个即将消失的黑点,眼睛瞪得大大的,里面填满了绝望和惊恐。她的嘴唇哆嗦着,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想喊却喊不出声来,每一个试图发出的声音都被恐惧扼杀在喉咙里。
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边缘,只要一阵微风,就能将她吹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,被永远地吞噬。
周围的人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发出绝望的呼喊和狂乱的哭叫声。
在逃命过程中,他们掉入了缝隙,然后都晕了。
醒来后,他们的眼神里满是迷茫。
周围是昏暗的,仅有的一点光线从缝隙的上方艰难地挤进来,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勾勒出一些模糊的轮廓。
他们的脑子像是一团乱麻,思维在短暂的停顿后开始艰难地运转起来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们才搞清楚自己被困在了地震产生的缝隙里。
一种绝望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将他们淹没。
王盼的嘴唇开始颤抖,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,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,身体蜷缩成一团,仿佛这样能给她一点安全感。
罗权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担忧。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那是一种钻心的疼,每一秒钟的持续都像是在提醒他当下的绝境。
他刚想挣扎着站起来,脚下就猛地一滑,差点再次摔倒。缝隙的壁石冰冷且粗糙,他伸手去抓时,手掌被划出一道血痕。
“我们会死在这里的,一定会的。”王盼的声音在黑暗中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