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互相加了微信就分开了。
妹妹一直默默跟在我身后。
看着大姐走远,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。
“姐,我好脏。”
4
我当成宝贝的妹妹,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姑娘。
她在我面前泪如雨下,颤抖着嘴唇说出了让我心碎的三个字。
我却只能抱着她,说不出一句话。
火锅当然是没吃成,我妹跟着我回到我家,在浴室待了很久。
然后她的状态就开始越来越差。
她每天都要在浴室待一个小时以上,在室内也穿着长袖。
我和她一起睡,但是每次我半夜醒来,都能看到她大睁着双眼,空洞地盯着某一个点发呆。
就算晚上已经睡着,也经常哭着醒来,紧紧捏着被子发抖。
我揽过她,轻轻拍着她的背,她哭得泣不成声,破碎地问我:“为什么是我?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?”
她本来就有轻微抑郁,已经要调节好了,现在病情反复,甚至更严重了。
我带着她去看她的心理医生,心理医生叹了一口气,告诉我们,这个时候心理疏导很重要,更重要的是不要再受到类似的刺激,等待时间去修复伤疤。
我和妈妈不停地在她耳边灌输她没有做错的信号,家里的气氛也刻意营造得轻松又愉快。
妈妈还特意提出,表妹生日快到了,要资助我们俩出去玩一圈,让她做好攻略,一切开心就好,不用给家里省钱。
慢慢地,我妹终于开始露出了笑容。
我和妈妈都松了一口气。
但命运就是这么奇怪,麻绳专挑细处断,祸事永远不单行。
就在我们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门的前一天,舅舅的电话打来了,问表妹是不是在我家,让她回家一趟。
为了不让她坐地铁,我特意开车送她回家。
刚一进门,舅妈家的表弟就模仿着短视频里精神小妹的样子,做了个很奇怪的动作,还笑嘻嘻地看着我妹。
我妹也很奇怪,但没理他,走过去跟舅舅舅妈打招呼,“爸,妈,我回来了。”
这里明明是她的家,她却远不如在我们家的时候自在,比我还像个外人。
表弟又走过来,重新做了一遍那个动作,嘴里还嘟囔着“床是谁发明的呢?”。
舅妈的脸色阴沉下来,让表弟回房间。
然后把一个手机拍到桌上,“你干的好事!”
我拿过来和我妹一起看,屏幕上是个穿着清凉的精神小妹,正对着镜头搔首弄姿,“床是谁发明的呢?为什么一躺上去就不想起来……”
那张脸很熟悉,是我妹。
我妹愣住了,喃喃道:“不是我,这不是我……”
舅妈一脸厌烦,“我能不知道不是你吗?但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为什么用的是你的照片?你就一点错也没有吗?”
5
我点开了视频的评论区,全都是不堪入目的话。
“哟,妹妹想试试我的床吗?”
“楼上你是一点也不挑食啊……”
“我之前其实以为自己是流氓的,直到看到这条视频”
“保存了,戒色用”
……
我妹呆呆地看着舅妈,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,“妈,我是被造谣的那个,我有什么错?”
舅妈说:“你要是没有把自己的照片发出去,别人怎么会造你的谣?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?”
我妹僵硬地转过头看了看我,“姐,我应该觉得丢人吗?是我做错了吗?为什么大家都在说我?”
舅妈十分不耐烦,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总是你哪里做得不对,别人才有可乘之机,怎么人家不造你表姐的谣呢……”
我实在忍不下去了,很没礼貌地打断了舅妈的话,“舅妈,做错事的不是焕焕!这明明是别人在欺负她,我们应该去澄清啊!”
舅妈叹了一口气,“我要是去澄清,不就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女儿了吗?我丢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