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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徐扬,就职于一家技术服务公司,运转模式是在全国接项目,出差是我们的常态,加班更是家常便饭。
每个光鲜亮丽城市的灰暗角落,鱼龙混杂的城中村,或是杂乱喧嚷的菜场旁,就是我们出差的生活环境。
停留不固定,有时三天,有时两个月或半年,从无空闲体会城市的繁华精彩,就只认识火车站。
一直在路上,一直在奔波。
大部分员工都是老光棍,我们称自己是「屌丝工程师」。
谁不想有个温馨的家呢?
辛苦一天回到有爱人的房子,在厨房里挥舞锅铲研究一道新菜,并排窝在沙发里吃薯片看武侠剧,最后在柔软的床上相拥入眠,褪去一身的疲倦。
可是,哪个女孩会嫁给一个不稳定的穷鬼呢?
像我们这种 35 就被动失业的「新型民工」,如果不能尽早升职,把技术能力转变为管理岗位,成为公司的「重要人士」。
那一切只能从头开始。
出差、加班……陷入无尽的轮回。
行业内把当上项目经理叫做入门,实际那就是我这种「工程丝」的最好归宿了。
不曾想,公司把 35 岁门槛降低到了 30 岁,还美其名曰创新。
这让一门心思走技术路线升职的我走投无路了。
5 年了,我由一个鲜肉变成了大叔,技能也早已高级,可丝毫看不到升职的曙光。
关键今年我 29 了,距离 30 已开始倒计时。
赶得早不如赶得巧,过着过着发现活在槛上了!
其实我之前一直尝试考公,但…懂得都懂。
千军万马过独木桥。
侥幸进过一次面试,毫无悬念的惨败。
比起虚无缥缈的运气,还是脚踏实地的研究技术吧!
也不算毫无所获。
那些日夜不辍的文笔训练转化成了公司论坛的几篇公文文章。
怒收 5 个点赞。
融入不进千军万马,只好做牛马。
这不,刚从一个项目下来返回总部,新的安排又来了。
Y 项目,据说是一个既短期又高难的项目,项目经理以残暴著称。
所谓残暴,在我理解中,是那种父母双亡、妻离子散后对社会造成了严重报复心理的变态。
无时无刻辱骂下属和精神打压,加强版 PUA。
夜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
焦虑!极度焦虑!
老朋友适时的出现,给了一条建议。
他说:「现在是人情大于能力的时代,固执的研究技术你就只能当民工」。
老朋友是考公时出现的,可算共患难考友。
人情练达,乐观通透。
是我嫉妒的那种性格。
在他的鼓励下,我第一次给并不算熟悉的部门经理买了两条烟。
花了小 10 天工资。
次日,在部门经理办公室,我扭扭捏捏的表达了想去 X 项目后,脸颊绯红的把烟从包里迅速抽出搁在他办公桌上,落荒而逃。
回家后被老朋友一顿奚落:「徐扬,瞅瞅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」。
X 项目经理是曾经带过我的师父,相比其他,是为数不多感觉亲切的人。
我的意愿很简单,去不成 X 项目也不能去 Y,随便哪,比变态强就行。
两天后我就被安排去了 X 项目。
我想,这次我摸到了升迁的门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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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 项目位于北方,是个五线城市,距离总部 1600KM。
包括设计、软件、运维等 4 个子项目,我的专业是运维。
据说甲方的合作意向已经签署到了 9 年后。
9 年,基本上覆盖了一个技术工程师的黄金年龄段。
这个项目在公司内部也是香饽饽。
天高皇帝远的,项目经理顺理成章成为了土皇帝。
「狗屁土皇帝,连安排人都左右掣肘的」,曾经的师父陆引一脸无奈的说道。
通过陆引那表情纠结的描述,我得知了事情原委:
原运维项目主管刚好被调走,陆引想安排我接任,结果公司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