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绝境了。
除了跑,我没有别的办法。
好在身上还穿着黑狗子的衣服,我王八一样高举双手,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大喊:“太君,太君,李双岗在后面!”
面前这俩鬼子也是稀里糊涂,见我没拿武器,竟然把枪口指向了旁边,问:“纳尼?”
我又不会东洋话,怎么敢回答他们,张着双手神经病一样往前跑,与俩鬼子擦肩而过,不停的向后指。
这俩鬼子似乎明白了我的话,立即叽里呱啦的大声喊叫起来,同时般跪下来举枪瞄准了身后的松树林。
我只管在鬼子稀疏的搜索队形空隙往前猛蹿,急急慌慌就像条漏网之鱼。
鬼子兵也被我搞懵圈了,倒是没有人对我这神经病开枪,都转过身去警戒后方。
可没跑出去一百米,就演不下去了,追来的鬼子和这伙鬼子接上了头,大家都是东洋话,只两句就戳穿了我的猪尿泡。
随后整个山谷中到处都是鬼子的惨嚎,所有分散开的鬼子都像闻到了腥味儿的野狗般往我这面聚集。
我根本不看后方,只一味的向前飞跑,可能敌人以为我是李司令,想要抓活的,竟然没在这空旷地里向我开枪。
马上就要到前面的树林了,还有三十米。
二十米!鬼子开枪了,我的身边嗤嗤嗤的枪子儿乱飞,达摩老祖保佑,千万不要打在我腿上。
三米!
纵身一跃,撞破阳光与阴影的界线,滑翔进阴暗的树林。
迎面一道闪光划过,锋利的刀刃横着切向我的脖颈。
我大惊,身体后仰,摔向地面,一柄锋利的东洋刀贴着我额头擦过,冰凉刀刃激得我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。
身前这鬼子是个军官,我也看不懂他的军衔,反正带着东洋小帽儿,穿着大皮靴,军服笔挺,很有当官儿的派头。
他一击不中,也不像其他鬼子一样叽里呱啦的骂人,只是低喝一声,上前一步,双手持刀举过头顶,一刀再次向我的脑袋剁过来。
刀锋嗤的一声就到了头顶。
我半蹲在地上,也来不及拔枪,拽出后腰的短斧子挡在了头顶。
叮的一声,那战刀砍在斧子刃上,足足斩进了半寸。
这得是多么锋利的刀啊?多亏我这是斧子,要是刀还不得被人家连着刀带脑袋一并劈成两瓣啊?
敌人身后正有数十个鬼子挺着刺刀嚎叫着冲过来,距离不到三十米了。
再耽搁下去,我就死定了。
“草你姥姥!”我怒吼一声往前一顶,推着鬼子踉跄后退,那鬼子想要抽出战刀,却被我用斧子别住,一时拽不下来。
我蛮牛般撞过去,左手去抠他的眼珠子,下面一脚抽在了对方裤裆里。
那鬼子正偏头躲我的手指,却被我一脚踢中要害,疼得“吱儿”一声原地跳起来半尺,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,满头大汗,夹紧双腿,勉强举着战刀对准我的方向。
我也顾不上杀他,转身就跑。
鬼子兵已经到了二十米外。
东北树林再次救了我的小命儿。
这回算是捅了马蜂窝,我与鬼子军官输死搏斗,消耗了太多力气,无论怎么努力,都没办法与身后的数百鬼子拉开距离了。
这伙鬼子一直坠在三、四十米外拼命追赶。
子弹在密集的树林里横飞,我飞身蹿过一条土沟,却突然感觉左臂一痛,一粒子弹打在了我左手大臂外侧,叼下去一块肉。
运气好,没伤到骨头。
根本没有时间包扎,随着血液的流失,我能明显感觉到,身体中力量在一点点消减,眼前一阵阵发黑,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,就要到极限了。
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窘迫,后面的鬼子也不再放枪,只是闷着头猛追,想要抓我的活口。
他们可能真的把我当成李司令了。
面前是一片断崖,城墙般横在哪里,阻挡了我逃跑的去路。
我却心中一松,可算是到了地方。
贴着断崖往东跑,三个挺着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