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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那是何遇第一次知道凭着厚脸皮与看时机做生意赚钱的滋味。他推着陆若素的自行车走在回花田的星光小路上的时候,心里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欢喜。
他想,明天他把钱给陆若素的时候,她会笑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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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要兼职学业还要担负一家人的生计的关系,陆若素很少笑。在学校里就是有名的冰山美人。
陆若素成绩很好,她考上了重点高中。但在这漫长的暑假里,何遇明显地感觉到陆若素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。起初他不是太懂。陆若素也从来都没有说过。
慢慢的,何遇懂了。
陆若素的妹妹才上小学,如果她去读高中,她们的母亲一个人不可能供两个孩了上学。
陆若素将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埋进要种新花苗的地里那天晚上,在点点星光下,何遇将他卖瑕疵花朵的钱一共一百六十四块递给了她。
“反正我成绩也不好。我不上了。我在这里帮忙,你去上学吧。”
何遇说得很认真。他那时候也明白,那一百六十四块钱是杯水车薪。可是,他总觉得自己做为一个男人需要为她做点什么。
然后,他第一次看到了陆若素的笑容。在淡淡的月色下,在昏暗的马灯边,陆若素的笑容比初放的玫瑰还要美。她问他:“你知道花在什么时候开吗?”
何遇愣住了。
他真的不知道。他来花田帮忙十几天了。每一天要做什么活要怎么做,都是陆若素在教他,他不知道花什么时候会抽枝,也不知道花什么时候开。他只知道,他这十几天每天干活累得极狠,却因为每天都能见到陆若素而活得比从前十几年都要舒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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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成绩好。什么时候去上都一样。你还小,义务教育都没读完呢。”陆若素说着这句话,但手揉了一下何遇有些乱糟糟的头发,用一种温柔又怜爱的语气说:“头发该剪了哦。”
何遇忽然觉得眼睛有些迷蒙。就好像他来花田的第二天,因为天气太热,汗水浸在未结痂的伤口上痛得厉害,他就脱了上衣赤膊干活。晚上陆若素送饭来的时候,就送来了一瓶抹伤口的药,也没说其它,就说让他晚上冲了澡之后抹在伤口上,好得快一些。
他的父亲与继母虽然不经常打他的脸,但他经常挨打的惨叫声还是不少人听到过,学校里,自然也有人见过他身上狰狞的伤口。他不知道陆若素是不是知道他的过往。但是,那天晚上,他一边抹药一边忍痛的时候,还是红了眼睛。
头发是陆若素领着他到镇上去剪的,到一家特别小的剪发铺那里,花了五元钱。剪完头发的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,但是,还是又瘦又小,一双眼睛里满是寒意,只有在看到陆若素时,那眼里的冷凛会稍稍地软化一些。
“我们去吃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