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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方没有他 王小面 834 2025-01-11 12:32

  

陈易南是父亲同事的孩子,我们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,楼上楼下。他逼我叫他“哥哥”,我不大愿意,他只比我大四天而已。

“叫我一声哥哥,以后每天都请你吃冰激凌。”十一岁的陈易南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我不示弱地回盯着他,神经却绷得很紧。

“为什么不能叫我哥哥?你反正小名叫眉眉,跟妹妹的发音也一样。”他说。

“因为你不是我哥哥。”我说。

我们之间进行了太多次如此这般的对话,无聊透顶,最终我拗不过他。他很是高兴,果真请我去吃了冰激凌,我举着那支娃娃头,日光晒得奶油化了我一手。

“你跟这支娃娃头长得太像了,你们都是大头。”陈易南取笑我,我一怒之下把快融化的冰激凌扔到他身上。他反过来追打我,我们在院子里一路跑远。

其实不只这一件事,我总是没办法拒绝他。我跟着他做很多男生才会做的调皮事,只为了大功告成的时候他跟我一击掌,长睫毛隐隐跳动,那画面真是美好。我们成了大院里出名的捣蛋鬼,父母经常把我们叫到一起挨个训斥。我用余光瞄他,他一脸嘻嘻哈哈,我也不觉得挨骂叫人难受,反而窃喜。我有种错觉,似乎我们就应该永远这么站在一起。

我们的确总是在一起,到高三那年我们连补习英语也在一块。其实我的英语成绩并不至于那么差,但是陈易南爸爸来我们家做客时说起要给他请英语补习老师,我便很踊跃地提出我也要去。

补习老师姓欧阳,二十二岁,还是在校的大学生,补习是她的兼职。她肤色很白,长发几乎快垂到腰间,总是穿麻布的宽身连衣裙。她对我们很严厉,我心有不满,但一贯任性的陈易南却乖乖地俯首做题,他甚至变得可以默写出他之前永远也拼不对的长单词。我记得那天我去找他看电影,他正经地告诉我他必须在家背单词,他的眼里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执着,多像他拉着我去打弹弓时我当时的眼神。

所以当陈易南告诉我他喜欢欧阳的时候,我并不是太意外。我想了一会儿,说:“可是,她比你大吧?”

“四岁而已。”陈易南满不在乎,“她现在也是学生,只不过是大学生。”

“那她喜欢你吗?”我问。

“不知道,不过我这么帅,很难有人不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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