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。

“给轻轻道歉！”

不容置喙的语气。

我揉了揉发麻的脸颊，有些恍惚。

两年前那个连我只是擦破点皮，都会心疼到掉眼泪的男人，分明也是陆庭砚。

我活了两世也不明白。

苏轻轻装可怜的手段这样低劣，陆庭砚究竟为什么还能对她深信不疑。

为什么能为了她昧着良心，背弃对他有恩的苏家。

“我道什么歉？

倒是你。

苏轻轻偷了宫里的雪莲，害贵妃无药医治。

这罪，你是要替她担？”

“胡说！”

陆庭砚反手又想打一巴掌，却被我甩了回去，于是越发恼羞成怒。

“轻轻不过是想为流民做些善事！”

“这些年你仗着是嫡出，千方百计地磋磨轻轻母女，真当我不知道吗！

今日你对自己的妹妹如此咄咄逼人，要拿这么重的罪名逼她去死，如此蛇蝎心肠，根本不配为我陆家妇！”

“那便退婚！”

我怒极反笑。

当初我曾以为陆庭砚是真心爱我，才会在苏府门口跪足了三日三夜，向父亲求娶我。

也是他将自己的全部身家财产尽数交予我，又对我郑重承诺：

“阿梨，我的心，我的人，永远都只会向着你一个。”

我才被打动，甘愿下嫁。

怎么如今竟成了我不配？

“住嘴！”

陆庭砚见我这样斩钉截铁的答应退婚，神色闪过慌乱。

片刻后又稳定下来，眼含警告地看着我。

“我只是让你向轻轻道歉，少拿退婚之事来威胁我！”

“你以为，你这样恃强凌弱斤斤计较的女子，离了我，又会有谁肯要你！”

“你有眼无珠不要她，自然有的是人要。”

一柄长剑直直指向要过来压我下跪的陆庭砚。

我一抬头，恰好迎上裴晔复杂的目光。

他将我护到身后，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我脸颊的红肿。

“我曾说过会一辈子保护你。”

“是我不好，来晚了。”

3

裴晔脸上的维护之意让我微怔。

上一世他和陆庭砚一起倒向了苏轻轻那边。

我原以为陆庭砚这一世一样愚蠢，裴晔也不会例外。

没想到……

“阿晔，你别怪庭砚哥哥，都是因为我……

我身为庶女，出身卑贱，本就不该和嫡姐抢风头的。”

苏轻轻从陆庭砚身后冒出来，直挺挺迎上剑锋，满脸倔强。

“我看到流民那么惨，到哪儿都受驱逐，不受待见，下意识想到了我和我娘的处境……”

“嫡姐生来尊贵，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