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跌到了谷底，兜里的钱越来越少，出租屋里堆积的泡面盒却越来越多。

在投递了上百份简历、经历无数次面试碰壁后，希望早就像漏了气的气球，瘪得不成样子。

所以，当那封来自“幻梦科技”的入职通知静静躺在邮箱里时，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
按照通知上的地址，我一路辗转，来到了城市边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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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儿的景象和繁华市区判若两个世界，破旧的写字楼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，墙体斑驳，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块，风一吹，嘎吱嘎吱作响。

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，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，时不时还滋滋冒两下电火花，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。

我战战兢兢地走进公司，前台坐着个女孩，她身形单薄，皮肤白得近乎透明，眼神飘忽不定，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。

还没等我开口，女孩就机械地递过来一沓文件，声音平板得没有一丝起伏，“把这个签了，快点。”

我下意识地接过，刚扫了一眼，就皱起了眉头，文件上的条款密密麻麻，措辞晦涩难懂，满是些古怪又莫名其妙的规定。

我刚想开口问问，女孩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，冷冷催促道，“别磨蹭，大家都这么签的，不签就没这工作机会了。”

我咬咬牙，心一横，在文件末尾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签完字，部门经理露面了。

这是个头发油腻、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，他领着我穿过一条阴森的过道，过道两旁的办公室门半掩着，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的咳嗽或是低低的呢喃。

经理把我领到一个狭小逼仄的隔间，里面只有一张破桌子，桌面坑坑洼洼，还放着一台老式电脑，屏幕闪着让人眼晕的雪花。

“先熟悉下业务，有任务会通知你。”

经理说完，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，留下我在原地发呆。

我小心翼翼地在嘎吱作响的椅子上坐下，伸手按下电脑开关。

伴随着一阵嗡嗡的噪音，电脑艰难地启动起来。桌面图标歪七扭八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随意摆弄过。

犹豫再三，我颤抖着用鼠标点击了一个文件名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文件。

刹那间，屏幕上弹出满屏乱码，字符疯狂跳动、闪烁，紧接着，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声猛地灌进我的耳朵，我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，剧痛袭来，眼前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。

恍惚之间，我仿佛看到无数张扭曲变形的人脸在屏幕里疯狂涌动，那些脸嘴巴大张，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尖叫，又像是要冲破屏幕，将他一口吞噬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我终于缓过神来。

我大口喘着粗气，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衣服。

这时，我才发现周围围了一圈同事，他们眼神冷漠，像是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，可隐隐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兴奋。

“新人，习惯就好。”

一个瘦高个同事伸出手，看似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，我惊得差点跳起来，那手掌冷得像冰块，寒意顺着肩膀直往骨髓里钻。

好不容易熬到下班，我几乎是逃出那座压抑的写字楼的。

傍晚的风本该让人清爽，可此刻吹在我身上，却只让我觉得阴森刺骨。

我脚步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