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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是凌虐留下的痕迹,原本最清明的眼睛,现在眼皮上还留着几个烟头的烫伤。
他的双腿因为被压断了,而怪异地扭曲着,腿上割裂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。
听见了我的声音,哥哥才微微转头看过来。
只这一眼,我的眼眶就忍不住一红。
我扑到床边,开口哽咽:
“对不起哥哥,我什么都做不到,还害得你......”
哥哥轻轻提起唇角,想要安慰我,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好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。
他费力地喘息着,声音哑得不像话:“生作她的孩子不是你的错。”
我知道他说的人是谁!
是我那名义上的妈妈,年纪轻轻就发表了无数遍sci期刊,年少成名公认的国家级专家!
“我就是放心不下你,你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啊。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直至彻底听不见了。
我怔愣跪倒在地,不愿意相信哥哥离开我的事实。
而熟悉的声音正响在耳侧。
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休息室里的电视,上面正放着妈妈的采访。
面对主持人的问话,她揽住身侧的少年,一脸骄傲:
“小宇能取得这样的成绩,我很骄傲,不愧是我的儿子!”
“我也会把我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,给他铺好一条康庄大道。”
“希望他能取得比我更优秀的成就,一生无忧!”
电视机里的林宇被养的精致又帅气,唇红齿白,穿的还是几千万一件的定制西装。
我和哥哥却在山村苟且求生十多年,浑身都是凌辱留下的伤痕。
现在哥哥死了,我却连为他求一个公道的能力都没有。
这一刻,我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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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警员看不下去,叫住了我:“让你们监护人来认领遗体吧。”
但爸爸和哥哥先后离开了我,我唯一的亲人只有妈妈了。
我犹豫片刻,报出了妈妈的电话。
警员打了好几次,电话才被接通。
我才说了一句话:“妈妈,你能来认领哥哥的遗体吗?”
妈妈就对着我怒吼出声:“方钧,你别装了!你就这么离不了锦衣玉食的生活,非得回来吗?”
“现在还编出认领遗体这种话,那你就等你哥真的火化那天再叫我,我一定买礼花庆祝!”
“这是你们欠小宇的!是你们兄弟替你那个贱种爸爸赎罪的过程,你别想着逃避责任!”
在我和哥哥很小的时候,别的小孩都有爸妈陪伴,但我们的家里只有整天惆怅无言的爸爸。
偶尔见到妈妈,家里就会爆发一场争吵。
妈妈会把爸爸推倒在地,满脸愤怒:“如果不是你当初下药跟我一夜情,让我在最美好的年纪怀上了孩子,我早就和阿承在一起了!”
“你用了那种下作的手段攀高枝,现在还好意思让我多回来陪陪这两个孽种,你们也配?”
七岁那年,爸爸病重去世,妈妈终于回了家。
这次她带回来的还有另一个跟我们同岁的小男孩。
妈妈用我和哥哥没听过的温柔语气哄她:“以后这里就是妈妈和小宇的家,就算爸爸不在了,妈妈也会疼你一辈子的。”
我和哥哥被赶到了阁楼生活,每天只有半夜的时候才能偷溜下来捡剩饭剩菜吃。
是林宇找到阁楼,说想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