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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,我爸又在打我妈,手里拎着细如手指的竹棍,恶狠狠的往我妈身上狠抽着:
“贱人,让你跑,让你跑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!”
竹棍在我妈身上抽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,疼的我妈惨叫不断。
“天天穿的花枝招展的,不是勾引野男人是什么?老三,给我狠狠的打,看她还敢不敢往外跑去找野男人!”
一个细脚伶仃的刻薄老太在旁边尖酸怂恿着。
那是我的奶奶。
我妈长的漂亮,又爱收拾自己,很寻常的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,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, 但这就成了被人碎言碎语的借口:
“呸,长得就跟狐狸精似的,背地里肯定没少勾引男人!”
“听说嫁人前就爱唱戏,戏子无情婊子无义,唱戏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!”
都说农村人淳朴,我却觉得他们最邪恶。
用朴素的外表掩盖狰狞扭曲的灵魂,像一头头披着羊皮的狼。
不大的小村庄里,关押着尖酸,嫉妒,刻薄——
像外表华丽内里丑陋的潘多拉魔盒。
这些肮脏罪恶的灵魂,不断的在魔盒中滋生出更可怕的丑陋。
奶奶不喜欢妈妈,就算妈妈长的普通,她也能找到其他理由怂恿我爸家暴我妈。
我妈爱干净,在她嘴里就是“花枝招展”。
我爸是个妈宝男,他不在乎事实,只要是我奶说的,他都信。
奶奶说我妈找野男人,我爸就认定我妈给他戴了绿帽子。
男人,似乎很热衷于被戴绿帽子。
绿帽子似乎就是他们家暴妻子最有利的借口。
而他下起手来,从未心软过。
我赶紧冲过去,挡在我妈面前:“住手,不准你们再打她!”
系统不让我暴露身份。
我使劲去推我爸,却发现自己挥出去的手,从我爸身体中穿了过去。
“?”
我又试了几次,每次都穿过去。
我像个透明人,碰不到我爸,也碰不到其他人。
【宿主现在是魂魄状态,设定是只能碰触到苦主。】
系统的声音及时响起。
我愣怔了几秒,然后尝试着去碰触我妈,却发现我妈正用一种惊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。
她在害怕我?
我妈能看见我?
在我妈惊恐的注视下,我又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下我妈。
真的能碰到!
很暖,像她曾经哄睡我时把我抱在怀中的温度。
我爸跟奶奶不关心我妈的异常,见我妈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某个方向,怕闹出人命,一人朝我妈啐了口唾沫,就骂骂咧咧回屋了。
“ 你别怕,我不是鬼,我是——”
怕吓到我妈,我赶紧开口解释,话一出口,又不知怎么解释。
突然,我灵机一动,说道:
“我是土地婆,因为看不惯你婆婆跟丈夫的所作所为,所以现身来救你的。”
我妈半信半疑,我不在乎她信不信:
“我知道你喜欢唱戏,想成为戏曲演员,只要你听我的,我会帮你实现梦想。”
把我妈扶起来,我轻声安抚她,一边抬手擦掉她眼角泪痕:
“相信我,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的。”
看着我妈年轻美丽的容颜,想到干净了一辈子的她,最后却死在脏臭的臭水沟中,我心里闷的难受,我特别想喊她一声妈,但系统不让我暴露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