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举起受伤的手。
【林穗岁,你去洗碗,洗完再走!】
周自珩抿紧了唇,【我去洗吧。】
【怎么?!洗个碗会要她命吗?!】
【不会当媳妇就赶紧滚,哪有让男人洗碗的。】
我松开咬紧的舌尖,制止这场凌迟。
【够了,我洗。】
我自嘲地笑着,【我可以洗的,不就是几个碗吗。】
不就是一个男人吗?
我又不是非他不可。
虽然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。
厨房门关上的前一秒,我清楚的听到周自珩一贯冷淡的声线:
【妈,她就是一个孤儿,你跟她计较什么?】
下一秒,门被紧紧地关上。
我抱着双臂靠着门蹲下,脆弱的头颅深深地埋在腿间。
我不可以哭。
至少,不能在这里哭。
周自珩说许媚琳虽然每天笑嘻嘻的,其实这两年因为家里逼婚的事,心理状态很不好。
还闹过自杀。
她父母专门拜托过他一定要治好她,他没有理由拒绝。
所以应患者要求,他要陪她出去一趟,放松心情了。
我同样也没有理由拒绝他。
他们出发的前一天,周自珩比以往都要兴奋热情。
他折腾了我好久,才在我迷迷糊糊,困意袭来的时候,用汗涔涔的胸膛贴着我的脸。
鲜活的心脏,跳得杂乱、沉重而有力。
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,像是真的担心,他宠溺极了。
【我不在你别熬夜,想我就打电话给我。】
【我往卡里打钱了,随便你想买什么。饭菜我做好了放冰箱里,你拿出来热一下就好,别点外卖,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。】
【照顾好自己,别让我心疼。】
我轻轻点头,身上被他的体温烘得暖洋洋的。
过了今晚,这样的温暖不会再属于我了。
他们走得很早。
我醒的时候身边的被窝已经凉透了。
皮蛋瘦肉粥和煎蛋已经放在桌上。
我打电话给妹妹,说想见她一面。
林穗欣,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。
爸妈领养我一年后,就有了宝宝。
爸爸开心得合不拢嘴,粗糙的大掌不停地揉着我毛茸茸的小脑袋,他弯着腰慈爱地叮嘱,【岁岁要当姐姐喽,以后你们两个会互相扶持,一起长大。】
爸妈死的那天,她从学校赶回来,扑到我怀里哭得肝肠寸断。
从此,她也只有我了。
姐姐是顽强的树,必须努力抽枝发芽,长成一片绿荫,为小树苗遮风挡雨。
我和她去看了爸妈,才刚入春,墓前的草就都有半米高了。
妹妹瘦得脸颊凹陷,从前饱满红润的脸现在没有一丝血色,她一双雾蒙蒙的眼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充满活力,亮晶晶的。
【姐姐,你和珩哥怎么样了?】
我正在摆果的手顿了顿,头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