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万一他是真的紧急需要这份文件呢?
我抱着文件出门。
可十五分钟后。
我后悔了。
一个花季少女,会在一处无人路段,就这么被人捂住口鼻,拽上了附谁能想到,近的荒山。
昏迷前,我似乎看到那人的胳膊上,纹着两个字母:Z&Z
我醒过来时,带过来的文件,纸张早被撕开,垫在我身下。
那抹鲜红,是那样刺眼。
一逞兽欲后,那人离开了。
而我仰躺在地上。
过了很久,才忍着剧烈的痛,穿上衣服,往家走。
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:得洗去这浑身的脏污。
我庆幸,夜色已经降临。
来往的行人,注意不到我残破的衣裙。
更看不到我满面的眼泪。
到家后,家里依然没人。
我反锁上浴室门。
脱去衣物,这才发现,浑身都是掐痕。
昏迷前,那人说过的污言秽语,突兀闯入我脑海:
「夏天穿裙子,经过这条路,你就是专门来勾引我的吧?」
「欠x!」
我用毛巾反复擦拭身体。
越擦越快,越擦越用力。
皮肤被擦红,皮下甚至出现红色出血点。
可是,擦不干净。
我望着镜子里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,这一刻,才蹲下身,面痛哭。
哭似乎还不能够发泄内心的情绪。
我脑海里不断回想那人在我身上游走的双手,哇的一声,趴在马桶上,一阵阵干呕起来。
呕到眼眶通红,吐不出来东西,我瘫坐在冰凉的地面,大口喘息。
过去很久。
我终于鼓起勇气,拨通了爸爸的电话。
我渴望得到一些精神寄托。
哪怕只是一句安慰。
可一
「爸爸,我--」
却听对面劈头盖脸地责怪:
「你跑哪去了?今晚一起庆祝你阿姨35岁生日,你怎么到现在都没到酒店?」
我大脑一片空白。
那一瞬间,我似乎什么信息,都接收不到了。
「--我给你30分钟,打车还是怎么,你想办法给我赶过来,五里路祥和大酒店。」
「你跟孩子置什么气….」.我听到电话最后的尾音,只有朱慧似乎和缓的安慰:
电话被挂断了。
再打过去。
无人接听。
窗外知了蝉鸣,聒噪得很。
明明是盛夏,但我却觉得,浑身发冷。
我没去酒店。
就那么睁着眼睛,蜷缩在沙发上,熬了一宿。
那一晚,爸爸也没回家。
一直到第二天早上,玄关传来开门声,我才看到拎着一東鲜花的他。
我攥紧双手。
见到我,他先是一愣,接着理所当然质问:
「昨晚干嘛去了?怎么没来酒店?」
「你知不知道你阿姨期盼我们全家一起为她庆生有多久了?」
「等会你阿姨回来,给她道歉,知不知道?」
我抬头看向他,视线控制不住模糊。
累积了一夜的情绪,在这一刻尽数爆发。
「爸,为什么你一回来就是责怪?」
「你问过我昨天遭遇什么了吗?」
我声音变得哽咽:「昨天下午六点,我本来好好在家里学习,就因为你给我发了条短信,说有一份文件需要紧急送去你公司,让我抄小路.」
未尽的话被他打断:
「怎么可能,那时我正和酒店大堂经理商量事情,压根没碰手机。你就算故意没去酒店,也不用找这么离谱的--」
他将手上的花,插入花瓶,放在餐桌上,这才抬眸看我。
然后瞳孔一缩。
失去长袖衬衫遮掩的身体,伤痕遍布。
看到我被树枝刮破的脸颊和手臂,以及我裸露在外脖颈上的青紫痕迹,他终于意识到,事情不对劲。
「昕昕,你,你怎么了?」
我同他目光对视,竭力维持冷静:「就像你看到的这样。」
「昨晚,你在酒店为你的妻子庆祝35岁生日,而我,被强奸了。」
他愣了两秒。
接着颤抖着双手,向我走来。
眼中带着心疼。
这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。
那--
「爸爸,你能不能把朱阿姨和朱玥叫回来...」
那丝心疼瞬间被警惕取代:「你找她们干什么?」
又一脸严肃强调:「这事不可能和她们有关系的,你朱阿姨,我了解,玥玥又是那么乖的孩子...」
总之一个字。
他不愿。
他一字一句的否决,一字一句,都是对那母女俩的信任,让心头燃起一股火,烧得我眼眶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