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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灯录之凤行 大漠椰子 1858 2025-01-11 10:46

  iv>半年来,师莲因拜访了所有和月家有故的人家,有人满口答应却没有下文;有的直接将她轰走;有的干脆闭门不见;有的让她去告御状……

  于是走投无路的师莲因决定去告御状。

  随行的侍从阻止了她:“姑娘久居深闺定然不知,要告御状需先去半条命,越诉者,笞五十,虽胜亦徙二千里;拦轿告御状者,不论情词虚实,照冲突仪仗,杖一百,发配充军。如今姑爷已经没救,夫人又身体不好,姑娘还是要多多保重自己。”

  师莲因听了侍从的话不由得悲从中来,只叹世事无常,遂无奈返回家中。

  等她从京城赶回时,却得知师夫人去世的噩耗。原来,月凤行出事后,师夫人就忧心师莲因的生活。知道她上京求人后,就一日赛过一日的担心,终是身体不支病倒了。这一病就是沉疴难起,坚持了半月,也没有挨到见师莲因最后一面。

  师莲因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法规矩,她返回娘家披麻戴孝,为母亲开堂守灵七日。

  第七天晚上,灵堂来了一个男人,他拿香正要上拜时,师莲因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香。

  “父亲原是活着,我们只当你是死了,如今又何苦来呢。”师莲因冷冷的说。

  “我来渡你。”

  “渡我?我已经淹死变作水鬼了,怕是遂不了你普渡众生的心愿。”师莲因语气愤懑。

  “你本该守在你母亲身边,日夜修持,明心见性。待送你母亲终老,全了母女之情后便可受我指引,入山修道,飞归上天。只叹遇见了月凤行,他吓你一魂,使你尽失天性,忘却天命,只是陷入红尘泥淖,随世事起伏,不得安生。你至此经历这一趟,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尘世变化不过南柯一梦,终是无常。”

  “我便愿意做个俗人,尽享天伦,那又如何?”师莲因冷硬的说道。

  来人见劝不动她,也不气恼,笑着将右手一摊,只见手心有一团泛着白光的虚影,这虚影渐渐凝实与师莲因之间连了一条蓝色的细飘带。做完这些,来人转身就走,大笑着说道:“红尘浮世,不过昙花一现;大梦当醒,方知万法皆空。”

  师莲因自连了飘带只觉身心顿空,脑中浮现许多未曾见过的画面。她看到她飘过山岗进入一个洞府;她看到她在山川,在旷野,在浩海,在荒漠,在游历四海,足涉八荒;她感受到宇宙浩瀚,时有空游天地如沧海一粟之感;她看到他随着父亲广结益友,坐而论道;她感受到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,心情舒朗之时常不知东方既白。

  “何为道,是天地苍茫,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;或是心常安住,律转一阳。”正想时,师莲因忽听的耳旁有人唤她。

  “姑娘,你终于有反应了,”见师莲因动了,丫鬟松了一口气,“你已经坐在这里发一晚上呆了,马上就要到出殡的时辰了,可急死奴婢了。”

  师莲因看了看门外,见天光大亮,亲戚故旧已经陆续来拜祭,她便急忙起身操持。待师夫人下葬,她去看了月凤行最后一眼。

  “你蛮憨成性,自视甚高,不听人言,家人因你担惊受怕。如今想来,你的情爱不过荒唐一场,逍遥不过累及他人,所谓风流才子不过无能竖子。如今你落得如此下场就是对你的惩罚,望你来生能够勤修勤学,好好做人,莫像这世一般庸庸碌碌。”

  “你,”月凤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,“我母亲如何?”

  “心慌意乱,终日昏昏。”

  “可否……”

  “不可。我自有我的去处。”

  “哪里?”月凤行紧紧抓着隔在二人中间的栏杆,头使劲想伸出来。

  师莲因看了他一眼,冷言道:“人间富贵非我愿,一心只求不老道。假作真时真作假,一枕黄粱醒后觉。”

  月凤行细细的反复的念了几遍师莲因的说的话,突然放声大笑:“哈哈哈,看来我果真应该出家做和尚去。可是做了和尚就能断绝情爱吗?何为情,何为爱?何为情,何为爱……”

  月凤行自此疯了,嘴里嘟嘟囔囔,谁也不理。他被叛死刑,被砍头,头颅滚落,眼里滑过血泪,望着苍茫茫一片天,嘴里依然念着什么。

  “呼呼呼,吓死了。”茯苓被月凤行睁着的血眼吓的直喘粗气。

  “师莲因误人。月凤行明知自己的妻子上京救他,满怀希望日夜等待。谁知她回来后却性情大变,冷言嘲讽弃他而去。难怪他的地魂入不了轮回,他心中该是何等的震惊与悲凉。想来师莲因的修行也不甚了得,纵然月凤行有错,她也该导引向善,既然是修道的人就不该学天地的无情,纵然学了天地的无情也该学学天地的无私。”茯苓想着,不由得一阵唏嘘。

  茯苓看了看左右的环境,知道自己是成了晕倒后的师莲因了。此时师母应该在月府门前叫骂。接下来就是月凤行夜入闺房,直接加剧师母对他的不喜,将婚事看作月府的威胁。所以自己现在应该阻止月凤行夜入闺房。打定主意,茯苓就静待夜晚的到来。

  入夜,茯苓装睡骗过了来看她的师母,又等外间的丫鬟熄了灯才悄悄跳窗出去。她爬上月府墙头,坐等月凤行的到来。

  果然,等了不一会,就见巷口有人下了马,来人将马栓在路旁,蹑手蹑脚的走进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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