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灯尽烬精选章节
撤退的速度并不快。裴凌渊骑在马上，身后是满载战利品的队伍。他回头看了一眼，嘴角微扬，似乎并不意外身后的追兵。
“世子，寒霜军追来了！”斥候喊道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裴凌渊勒住马缰，转身面对身后逐渐逼近的铁骑。他的目光穿过风雪，锁定那道银色的身影，“萧清歌，我倒要看看，你的寒霜刃有多锋利。”
两军很快在山道上相遇，杀声震天。萧清歌一枪刺倒一名南军士兵，目光却始终锁定裴凌渊。她策马冲向他，长枪直指他的胸口。裴凌渊也不退让，拔剑迎上，剑光与枪影交错，火星四溅。
“裴凌渊！”萧清歌咬牙低喝，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！”
“是吗？”裴凌渊冷笑，剑锋一转，逼得她不得不侧身躲避，“萧将军，你我之间，胜负未定。”
两人交手十余招，竟是不分上下。周围的士兵早已停下厮杀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巅峰对决。忽然，一阵山风吹过，卷起漫天雪雾，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。
待雪雾散去，裴凌渊的剑已架在萧清歌的肩上，而她的枪尖却抵住了他的心口。两人僵持在原地，彼此的目光如刀锋般交错。
“杀了我，你北疆也守不住。”裴凌渊低声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。
“杀了你，我至少能解心头之恨。”萧清歌冷冷回应，枪尖微微刺入，渗出一抹鲜红。
裴凌渊却丝毫不惧，甚至笑了起来：“萧清歌，你若真有这胆量，七年前就不会逃了。”
此言一出，萧清歌瞳孔猛地一缩，枪身微颤。她脑海中闪过那夜的血光，耳边仿佛又响起母亲的惨叫。她咬紧牙关，正要发力，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——
“将军小心！”
一支冷箭从侧面射来，直奔她的后心。裴凌渊眼疾手快，竟一把推开她，自己却被箭矢擦过肩头，鲜血染红了玄袍。
萧清歌一愣，回头一看，才发现是南军中一名士兵误射。她冷哼一声，正要再战，却见裴凌渊捂着肩膀，淡淡道：“今日就到此为止，萧将军，后会有期。”
说罢，他一挥手，南军迅速撤退，消失在风雪之中。
萧清歌站在原地，握枪的手微微发抖。她看着那片被血染红的雪地，心中五味杂陈。裴凌渊为何救她？是示弱，还是另有图谋？
远处，李寒山策马赶来，急道：“将军，粮草已毁大半，我们……”
“回营。”萧清歌打断他，声音低沉，“此战，未完。”
第二章：冰雪暗藏
北疆的夜，寒意刺骨。寒霜军大营内，灯火如豆，映得帐篷内的影子摇曳不定。萧清歌坐在案前，手中握着一卷地图，指尖却停在西岭那片狭长的山道上，久久未动。
今日一战，粮草被毁大半，若不尽快补给，十万铁骑恐难支撑半月。更糟的是，朝廷的援军迟迟未到，北疆的局势如履薄冰。她皱紧眉头，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裴凌渊那双深邃的眼——推开她时，他的动作为何那样果断？
“将军。”李寒山走进帐内，手里拿着一封刚收到的密信，“朝廷来信。”
萧清歌接过信，拆开一看，脸色顿时一沉。信上只有寥寥数语：北疆自保，援军暂缓。她冷笑一声，将信丢进炭盆，火光瞬间吞噬了纸张。
“朝廷这是要坐山观虎斗。”她低声道，语气中满是嘲讽，“若我与裴氏拼个两败俱伤，他们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南北。”
李寒山皱眉：“可如今粮草不足，若南军再来，我们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萧清歌打断他，目光转向地图，“裴凌渊烧我粮草，是想逼我退兵，却不会立刻再攻。他比谁都清楚，北疆若失，天朔边境便门户大开，外敌入侵，他南王府也讨不了好。”
“那我们该如何应对？”李寒山问。
萧清歌沉默片刻，忽然起身：“备马，我要去一趟南营。”
李寒山大惊：“将军！您疯了不成？裴凌渊是您的仇人，您这是自投罗网！”
“仇人？”萧清歌回头，眼中闪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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